【锦江】先婚后爱 22 说给你听
边江&锦鲤
勿上升
想念、期盼又疑虑不安，这三天的等待比想象中的更加充实。
边江走在炎热的广州街头时，热浪中眼前的事物都被汗水模糊了。但相比于路人喋喋不休的抱怨，他走路依然是很有劲的，连一向懒散的合作方都讶于他的工作兴头。
“边江老师，我来之前还真没想到咱们这回效率能这么高！”
边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客气地陪笑，心想：要不是你们几个来回磨蹭扯皮，老子早早就办完事回去谈恋爱了！
除了工作时间，他顾不上想生活上其他的事，唯有锦鲤。锦鲤这两天总是会出现在他的梦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模样，边江每个都很喜欢。他梦到的锦鲤有一见到他就扑上来给一个拥抱的，也有环抱着爱慕的眼神，但在人群里扭扭捏捏地要避嫌，离他离得老远的。
有一回的梦境很真实，他梦到了他们结婚之前，锦鲤在他们外出团建的时候被粉丝认了出来。当时他刚刚进入这个行业，和粉丝的互动还很青涩，面对合照的请求羞怯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边哥！”锦鲤轻轻地喊他，跟他使眼色，表示自己一个人顶不住。边江清楚地记着他当时没有接住他的请求。他依旧在旁静静地看着，他认为成长迅速的锦鲤未来这样的事不知道有多少，这段陌生到熟悉的旅程对他来说同样是珍贵的。
但午夜梦回，锦鲤的请求重新摆在了面前。饭馆吊灯下锦鲤眼睛闪闪烁烁，为难地抿着嘴。边江就在这样的偷偷注视下有了动作，这一回他站起身来到了锦鲤面前，在粉丝们欢欣的呼喊中，先是帮他理了理毛躁的头发，然后完成了一张肩靠着肩的合照——如果情节真实，这大概会是他和锦鲤的第一张合照。
边江躺在床上，梦醒时分睁开了眼。
清晰的画面依然在脑海里打转，他想：虽然不是有心的，但其实我们一直都有机会能更加靠近。从他带着不一样的色彩进入我的世界，到我们还有着父母交好的亲密联系，我们明明有条件更早地走到一起。
边江反思了，这是他的问题，上下属关系促使他从更高位去看待锦鲤。如果没有这场打破层级壁障的婚姻，他可能真的会选择一辈子在领导的角度默默看着锦鲤从成熟到独立，甚至离开自己。
手机亮屏，时间是下午四点，边江从下午回到酒店后决定睡个午觉，但明显是睡过了。房间里窗帘拉着，他下床把它们全部拉开，阳光顿时充盈了整个世界。
边江双手倚在阳台栏杆上，享受这几个工作日中难得的清闲。他想：只要锦鲤也愿意和我走下去，我们就永远有底气去面对这些问题。
熏人的热风吹过来，边江又躲回了屋里。他还是很想睡觉，不单单是盼望着还能梦见锦鲤，更主要睡着了，这等待回家的时间才不显得那么难熬。边江心血沸腾起来，他脑子里每过一遍想要跟锦鲤说的话，身心总要那么不平静。
他飞快掏出手机，跟锦鲤发了一个：“在干嘛？”
“嗡嗡嗡”。很快边江没等来锦鲤的回信，等来了妈妈的电话。
“喂，妈。”边江跟自己妈就没那么客气了，语气难掩失望。
“儿子，在哪儿呢？快快快准备起来，来大事了！”
“啊？”边江诧异。
……
工作室，锦鲤拉着弋凡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坐好。
弋凡一路都很吃惊：“锦鲤哥，以后但凡有人说你不攻，我肯定上去就给他一个嘴巴！好家伙，又是前辈又是上司的，我锦鲤哥说表白就表白，这才是男人本色啊！”
锦鲤心里很是受用，点了点头表示夸得很好继续保持。弋凡继续道：“就按这个进度来，明天全网官宣，下个月北京海南两头办各二十四桌酒席，到了年底边哥成功怀上双胞胎，儿女双全福禄满堂，明年啊再……”
“额……停”锦鲤止住了他的发散想象，“先到这里就可以了，把表白的事办完再说。”
弋凡想了想也是，问：“那咱这个表白要怎么来啊？我怎么帮你？”
“你呀……”锦鲤话还没说完，手机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边江问：“在干嘛？”
弋凡看见了，激动地说：“回呀，就说在商量你们明年带着孩子度蜜月的事！”
锦鲤一挥手：“上一边去！”他拿着手机端详片刻，决定道：“先不回他了，说咱们的事。”其实锦鲤是害怕解开锁屏让弋凡看见他们的聊天记录。
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那些话说得，他事后每看一遍都会愈加觉得没羞没臊。
锦鲤跟弋凡陈述着自己的表白大计——
“玫瑰花？”弋凡很是怀疑，“你确定？”锦鲤理所应当地想道：“我无感，但我直觉边哥肯定喜欢。”边江骨子里是浪漫的，锦鲤敢打赌在他的爱情世界里一定期望着有一束玫瑰花。
“好吧，那我复述一下”弋凡细细梳理道，“当天边哥回来后，你先是躲着不见他，然后等他空下来，一个惊喜电话叫上公司顶层，最后在夕阳和温暖的风里浪漫告白对吗？”
“嗯，记性不错。”
弋凡不懂了：“不对呀，那我的作用体现在哪里呢？”
锦鲤坦然道：“你……负责放风啊！”
弋凡难以置信：“真是太重要了……”
“还有帮我布置现场！把玫瑰花摆得好看一点！”锦鲤补充道：“当然了，还有帮我打气！”
弋凡明白，一拍胸膛：“好兄弟！没问题！”
……
广州。边江坐在酒店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他问电话那边的妈妈：“那陈太太……具体什么时候到呢？”
“她自己说是明天，要是航班不延误应该下午就到。”
边江喃喃道：“这样啊……”他也是明天下午回去，那他和锦鲤的事可能就要……边妈的话紧密而来：“问你呢，上回遮遮掩掩地不肯说，这两天想清楚了没？”边江闻言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说：“想清楚了，等这回回去我就锦鲤说明白。”
边江其实不知道锦鲤妈妈的到来是好是坏。
“妈，陈太太那边你记得多帮我说说好话啊。”
边妈那边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笑道：“嘿，你倒也知道锦鲤她妈估计不是那么好搞定。”
“嗯”边江说：“她的顾虑情理之中，我比锦鲤大这么多理应提前想到——不然不是显得我更不靠谱了？”
“放心”儿子顾虑成这样，边妈也是挺不忍心的，“陈太太呀……”
“她很好说话吗？”边江期待地问。
“倒也不是”边妈打破了他的幻想，“就是她打起人，不会很疼的！”
……
时间紧赶慢赶来到了边江回来的这一天。
天气比预料中的要好，连毒辣的太阳都没发挥出往日的威力。边江工作室一切都很平常，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天。当然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是往后余生很值得回味的一天。
弋凡从上班开始，紧绷的两个拳头就没松开过。刚出棚的锦鲤见了，说：“你好像……比我还紧张啊。”
“诶呀，你是不知道！”弋凡表情狰狞，“昨晚上做梦乱七八糟什么都有，醒了一个都没记住。最关键地今早出门还平地左脚拌右脚拌了一跤！这兆头可太不好了，我总感觉我今天一定要出事！”
锦鲤没法不怀疑：“真的假的……”
其实今天还是他们工作室一个工作阶段的收工日，原先接到的那一批电视剧已经正式交工，这下所有的员工才算是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锦鲤坏心道：“说不定这事出在你的录音上呢？”
弋凡惊道：“不会吧！”这要是让刚回来的老板知道，岂不又一个单飞名额拿到了？
他现在巴结巴结老板娘还来得及吗？
弋凡讨好地叫道：“那个……老板娘……”锦鲤犀利地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即改口：“锦，鲤，哥！”
“十把花束都买好了，等人家送来了咱什么时候放到顶楼上去？”
花束十把象征他和边江相知相伴的十年。美滋滋锦鲤双手交叠认真思考：“花放久了不新鲜，但又不好让人看见，等我问边哥什么时候下飞机吧。咱们偷偷摆上去，你来！”
两人离开沙发，打开了工作室的最外侧楼梯间的门。门外阳光充盈，瓷砖刷白漆的墙壁反射得这里清晰明亮。
锦鲤指道：“一会儿花来了我们就从这个楼梯间搬上去。”
弋凡明了：“然后等边哥上去跟你酱酱酿酿的时候我就充当你们的爱情保安，在这里守着！”
锦鲤认同地拍拍他的肩膀，满心感慨：“弋凡，等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哥怎么也要帮你追到手！”
……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折磨人，明明原本一眨眼就能过去的几个小时好像在这一天被拉的无限长。树影倾斜，阵阵炎热升起又消弭，工作室的人来来往往，口里的话音连成一片，都在催促着时间尽快往前。
锦鲤下午的工作比往常更加专注，他迫使自己不要去想接下来要做的事，因为他清楚自己一旦心思走歪，可能就再也没法回到工作上来了。
这几天和边江的热络让他也做了很多的梦，梦里的边江毫无保留地拥抱他一直以来那些羞于直面的想法。相握的双手、紧密的拥抱和亲吻，锦鲤爱听他一遍遍地承认自己被爱慕和拥有。
自从他开始准备表白计划，梦就更丰富了。锦鲤一低头就是明艳的玫瑰捧在手上，边江柔情地接受了他的玫瑰，和人生的所有。
手机的消息声响起，锦鲤从幻想中脱出——先擦了擦口水——打开手机来看。
边江：“在休息吗？工作累了吗？”
锦鲤看了眼时间，分明已经到了边江下飞机的时间，回他：“不累，还好。”他快速切屏跟弋凡发暗号：“红棉被晒出来了！”
弋凡：“收到！”
弋凡：“什么意思？”
锦鲤：“……”
锦鲤：“人回来了！去搬花！我马上到！”
弋凡：“收到！”
另一边刚落地的边江不很满意：怎么回得这么寡淡，人家可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边江：“还有呢，还应该说什么？”
锦鲤：“……下飞机了吧，路上注意安全。”
边江有点气，但他顾不上：“在工作室吧，我回去就找你，不许跑啊！”
锦鲤：“不会的，我在！.”
下一秒，锦鲤的电话就进来了。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他妈妈。
锦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战战兢兢地接起来：“喂……妈。”
……
出租车到了办公楼楼下，边江几乎是飞着跳了出来。
他进门脚步生风，想：第一个来接我的人会是谁呢？是锦鲤吗？他是不是也迫不及待要见我了！
进门，文靖渊大大的笑脸恭候已久。
“老板好！欢迎回来！”
边江愣在原地。
他还是不太相信，于是把着文靖渊左转右转，前后扫视一圈，最后只能接受了现实——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了，边哥？”文靖渊眼睁睁看着边江本来的好兴致在看到他后逐渐掉下去。
难道是我的迎宾笑容不够完美吗？
“嗯，没事，上去吧。”
上楼后一切如常，除了多了个到处搜寻那道熟悉身影的边老板。严肃的面部表情让员工们还以为他是在视察老板出差期间员工们的工作表现，个个谨言慎行，夹紧了尾巴。
最后搜寻无果，边江“噗通”一声坐在了办公室沙发上，手扶着额头咬牙念道——
“那小子，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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